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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位智者


第四位智者
The Fourth (other) Wise Man

Joy Swartley Sawatzky 改編自Henry Van Dyke
Henry Jackson van Dyke (1852-1933) 美國作家、教育家,外交家及長老會牧師
翻譯 陳脩平
校對 戴君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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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則短篇小說或長篇故事首度發表於一八九五年,是對新約聖經馬太福音中關於東方三博士故事的增添與擴充。三位Magi舊稱三王,在聖經裡也稱博士、賢者或智者,是在當時對星象有研究的知識份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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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奧古斯都凱薩是諸王之首的時代,而希律王統治俯視波斯地區的耶路撒冷山丘,平原上有一塊土地由米底亞人阿特班(Artaban the Median)治理,他是美贊部落的祭司,他自己就是一個王。

一個晚上,他站在屋頂露台,黎明即將破曉。第一道陽光射出之前,四周的冷冽和靜謐達到頂峰。由遙遠東方平原而來,有一片薄霧延展,像一個湖。在那之上,天空無限明朗。

阿特班正試著清空自己的心智,不受白日俗事所擾,他其實是想要理解發生的事。他的朋友們不能明白他新得到的領悟,也就是從今以後星空不再能提供答案。他們拒絕跟從他踏上尋找新生王的旅程,根據星象,這位王要誕生在今晚。事實上,他們大聲質疑:阿特班的理性心智、沉穩可靠、甚至他的清醒頭腦,到哪兒去了?他們過去所認識的阿特班是一位科學家,不會去相信一位嬰孩將要生來為王並成為世界的盼望,這樣的傳言來自含糊的預測。

阿特班所知的事,在他的同僚之間,至少有三位賢者相信他。他們理解為何阿特班變賣家屋及所有財產,購置禮物,要獻給這位尚未出世的王。這三位賢者嘉士柏、默爾基奧和巴撒扎(Gaspar, Melchior & Balthezar)會和阿特班一起踏上旅程,去找這位將要誕生為以色列王的嬰孩。

阿特班伸手從袍子的口袋裡拿出三顆珍貴的寶石,一顆是藍色的,如同深邃夜空的一角,一顆比日出的太陽還要紅,另一顆和日出時的雪山山頂一樣純白。

他準備獻給這位王的禮物是要表達他的崇敬。「缺乏偉大盼望的宗教,就像沒有不滅之火的祭壇。一點意義也沒有。」阿特班如此說著,似乎是自言自語。他全心相信這位尚未降生的嬰孩就是那盼望。

當阿特班的目光再度轉向天空時,他對眼前驚異的景象瞪大了眼睛!從一片黝黑之中,開始爆出色澤。就像他手中那些寶石的色彩混合在一起,最後爆炸成為亮白的一點。那顆星從遠方射出光芒。

這就是了……這就是徵兆!他說,「王要降生了,我要去面見他!」當太陽開始劃過天空之前,這第四位智者已坐在馬鞍上,那是他最迅捷也最可靠的馬,要去與他的朋友相會。

阿特班知道,若要在相約的時間抵達,與另外三位賢者會合,他必須善加駕馭馬匹。這匹馬一天最多能跑十五帕拉桑(波斯的距離單位)。以這個速度,他剛好可以在第十天的午夜之前抵達七天體神殿(Temple of the Seven Spheres),也就是他們相約的時間和地點。

第十天入夜時,當阿特班抵達巴比倫破敗的城牆下時,他的寶馬幾乎已筋疲力盡。他本該進城找個地方和食物,讓自己和馬兒休息,但他知道要到七天體神殿還需要再花三個小時奔馳,而他必須在午夜之前抵達,才能與在那兒等他的同行者會合。所以他馬不停蹄地繼續上路。

前方有一片椰棗樹林,陰森幽暗。當馬匹進入這片陰影裡時,牠放慢速度,開始更加謹慎地找尋下蹄處。在接近這團暗黑的盡頭處,馬兒似乎變得更加警覺了。牠感覺到某種危險或困難。樹叢如同墳場般寂靜、幽閉,沒有樹葉的沙沙聲,也沒有鳥鳴。馬兒在最後一棵樹的陰影前停下來,停在一個暗黑的物體前,牠的每條肌肉都在顫動。

阿特班下馬。微弱的星光顯現出眼前有一個人,橫躺在路上。他衣衫襤褸,面容枯槁,很有可能是被驅逐的可憐希伯來人,這附近有大量這樣的流亡者。死亡的寒意在他削瘦的手上,當阿特班鬆開他的手,那人的手臂軟綿綿地落回他幾無氣息起伏的胸膛。阿特班帶著憐憫的心思轉頭離開那人,把那具身體留給在祭司看來再適合也不過的怪異埋葬方式——沙漠裡的喪禮,由禿鷹和野獸來把屍骨啃食乾淨。

但是當他轉身時,那人的嘴唇發出一聲微弱、鬼魅般的長嘆,他那焦黃、骨節外突的手指抓住賢者的袍子,緊握不放。阿特班的心跳了一下,好像跳到喉嚨裡,不那麼是懼怕,而是莫名的厭惡,事情真是來得太不合時機,他很有可能會遲到,而他已那麼接近終點的目的地。

他怎麼能留在這裡,在黑暗中照顧一位將死的陌生人?他的責任何在?如果他拖延,就算只是一小時,也很可能就無法在約定的時間到達集合地點,而他的同伴會認為他放棄了這趟旅程。他們會不等他就離開。他會錯過自己的追尋,他已投注如此多在這趟追尋的旅程。但如果他繼續往前,那人就一定會死。他的靈陷入苦惱的混亂中。就那麼一下子而已,他應該暫時放下追隨那顆星,轉身去給那位可憐的瀕死希伯來人一杯水嗎?

「真理與純潔的神,」他禱告著,「請指引我走上神聖之道,智慧之途,那只有祢知曉。」然後他轉回去找那位病者。他鬆開那人緊抓他衣袍的手,把他抬到椰棗樹下的一個小土堆上。

首先確定那人的安適,然後他從附近的一條小水道取了水,滋潤這位受苦者的額頭和嘴唇。賢者除了是占星師也是醫師,他把腰帶裡總是隨身攜帶的簡單但有效的療藥混入水中,緩緩地從毫無血色的雙唇之間灌入。一個鐘頭又一個鐘頭過去,他就像嫻熟醫術的療癒者那樣地工作著,最後,那人的力氣恢復了,他坐起身來,看著眼前的人。

「你是誰?」那人操著未受教育的鄉村口音問。「我是阿特班,美贊部落的祭司,我要去耶路撒冷尋找一位降生為猶太人之王的嬰孩,他是一位高貴的王子和全人類的拯救者。我的旅程不能再耽擱了,因為篷車隊可能會等不到我就走了。」這裡是我留給你的麵包和酒,還有一份有療效的草藥。當你有力氣時,你可以找到回家的路。

那位猶太人嚴肅地舉起他顫抖的手,指向天。他看著阿特班,「我沒有什麼可以回報給你,只有這個——我可以告訴你要在哪裡找彌賽亞。我們的先知曾說,救世主不會誕生在耶路撒冷,而是在猶大地區的伯利恆。願耶和華帶領你平安到達那裡,因為你對病弱的人有憐憫。」

時間已經超過子夜很久了。阿特班快馬加鞭。這匹寶馬經過短暫的休息,用盡她最後的力氣,像隻瞪羚一樣地飛躍過大地。即便如此,當馬匹來到奔馳的終點時,第一道陽光在她之前撒下一道陰影,阿特班的雙眼焦急地掃視著七天體神殿,但沒能見到他友伴的踪跡。他下馬並登上最高層的平台,向西方張望。沼澤地帶的巨大荒涼延伸到沙漠邊緣的地平線。

遠處和近處都沒有那三位智者的篷車隊踪影。在平台的邊緣,他看到一小堆破碎的磚瓦,在那下面有一張羊皮紙。他拾起那張羊皮紙並讀出:「我們已等到過了午夜時分,不能再延遲了。我們去找那位新生王了。跟著我們跨越沙漠來吧。」

阿特班跌坐在地上,埋著頭,充滿絕望。「我要怎麼穿越沙漠」他哀嘆著,「沒有食物,只有一匹累壞了的馬?我必須回到巴比倫,賣掉一顆寶石,買一隻駱駝隊伍,再準備一些旅程中的補給品。我可能永遠追不上我的同伴。只有仁慈的上帝知道,我是否無法親見那位尊貴的王,因我為了憐憫病者而停留。」

於是阿特班真的返回巴比倫,賣掉他的藍寶石,購得旅途所需的一切。這位美贊部落的祭司——第四位智者——穿越沙漠,經歷炎熱與寒冷,穩定地向前邁進。他筋疲力竭但充滿希望地抵達伯利恆,身上還帶著要獻給那位王的紅寶石和珍珠。「終於」他說,「我一定可以找到那位尊貴君王。這裡就是那位希伯來流亡者告訴我,先知提到的地方。」

當他找尋有新生兒誕生的地方時,他注意到這裡街道的蕭條破敗。到處都是怪異而令人恐懼的死寂。他聽到從一個低矮石頭小屋沒有掩上的門裡,傳出一位婦女的輕柔歌聲。他進入屋內,發現一位年輕母親正在哄著嬰孩入睡。她告訴他三位智者三天前出現在這個村子裡,他們說星象引導他們來此,拿撒勒人約瑟和他太太馬利亞在此落腳,也提到他們的新生兒,這位婦女說,三位智者獻上許多珍貴禮物給那嬰孩,以榮耀他的降生。

「但那些旅行者很快又消失,就像他們到來時那樣臨時又突然。那位拿撒勒人帶著他的太太和嬰孩,在當晚就秘密逃走,人們耳語傳說他們是要遠走到埃及。從那之後,這村子就被下了詛咒;邪惡與災禍籠罩此地。他們說羅馬士兵從耶路撒冷過來,要強制向我們徵收一個新稅,所以人們把羊群牲口趕到山的後面,躲在那裡。」

這位年輕母親把嬰孩放在搖籃裡,起身招呼陌生的訪客。她拿出食物,殷勤地擺上自己僅有的一點吃食,陌生人感恩地吃下。突然,村子裡的街道傳來一陣騷動,婦女尖叫、哀嚎,絕望地喊道「士兵!希律王的士兵!他們來殺我們的孩子!」

這位年輕母親嚇得臉色慘白,驚恐不已。她把孩子緊緊抱向自己,一動也不動地蹲在黑暗的房間角落,用自己的袍子蓋住嬰兒,祈禱孩子不會被吵醒而哭起來。阿特班安靜地走向門邊,站在屋子的門口。

他的尊貴氣度滿溢在空間中,擋住看向屋內的視線。士兵們帶著沾滿血腥的雙手和滴血的刀劍急忙跑過大街,看到這位相貌不凡的陌生人,他們在驚異中遲疑了。阿特班一動也不動,但以低沉的嗓音說,「我獨居在此,等著獻上這顆寶石給英明的將軍,他將使我安然無恙。」他手中的紅寶石閃爍發光,就像一滴寶血。將軍毫不猶豫地伸出手,貪婪地取走寶石。「前進!」他對士兵下令,「這裡沒有小孩。」

兵器鏗鏘碰撞的聲響沿街而去。阿特班再次進屋。他面朝東方禱告:「信實的真神,請原諒我的罪!為了保全一個嬰孩的生命,我說了不真實的話。我的兩樣禮物都失去了。我還配得上見新生王一面嗎?」但那女人的聲音,由他後方陰暗處傳來,喜悅中啜泣著小聲說:「因為你救了我兒一命,願上主賜福你,保護你;願上主使祂的臉光照你,賜恩給你;願上主敞臉垂顧你,賜你平安。」(註:這段祝福的話語來自聖經民數記6:24-26)

於是,第四位智者開始在埃及各處行旅,經過一個地方又一個地方,在離散的人群之間找尋,他看見挨餓和饑荒,瘟疫襲擊城市,人們被囚禁和受奴役。在所有這些人性的困頓之中,他找不到可以崇敬與仰望的,但有許多需要救助和幫忙的。他給饑餓的人食物,為光著身體的人覆蓋上衣服,療癒病痛,安慰俘虜;他的日子過得比織布機上的梭子還要快,留下愛與慈悲的範行。看起來,他幾乎忘記了他的追尋。

阿特班就這樣過了三十三年,他仍然是一名朝聖者,一個追尋光的人。他的鬢髮斑白如冬天的霜雪。他疲憊憔悴,也準備好死去,但仍在尋找那位王,他最後一次來到耶路撒冷。過去,他時常造訪聖城,搜遍所有巷弄和擁擠的黑牢,沒有找到很久以前逃出伯利恆的拿撒勒人一家的踪跡。現在,他似乎要再嘗試一次,他心裡有個聲音低語,或許最終他會找到他的王。

那是逾越節期,城市裡充滿了陌生人,交雜許多不同的語言。但這一日,各方人馬都為同一個消息而焦躁不安。天空被暗沉厚重的陰霾覆蓋著。阿特班加入和他同樣來自帕提亞地區的猶太人群眾,這些人來聖城度過逾越節,阿特班問他們因何事騷動,還有人群要湧向何方。

人們回答,「我們要去一個叫作各各他的地方,在城牆之外,那裡將有一場處決。你沒聽說發生的事嗎?兩位有名的強盜要被釘十字架,還有另外一位叫作耶穌的拿撒勒人,他在人們之間做了許多好事,所以大家很喜愛他。但祭司和長老說他必須死,因為他自稱是神之子。彼拉多把他送上十字架,因為他說他是『猶太人的王』」。

阿特班的心加速狂跳。他會不會就是三十三年前,天上現出一顆星星時,在伯利恆誕生的同樣那位?他自言自語:「會不會我僅存的最後一顆寶石,就可以用來支付他的贖金,救回他的生命?」於是這位老人跟隨著群眾。

就在崗哨入口之外,一群馬其頓士兵走下大街,拖著一位衣衫破舊、蓬頭散髮的年輕女孩。阿特班曾是尊貴而氣宇不凡的賢者,舉止之間仍散發出祭司的氣場,他停下來,仁慈地看著那女孩,她突然掙脫殘酷士兵的手掌,衝到阿特班腳前。

「求求你可憐我」,她哭喊,「為了純潔公義之神的緣故!我也是受賢者教導,有真實宗教信仰的女兒。我父親是帕提亞的商人,但他過世了,我被抓來抵債,要被賣為奴。請救我脫離這比死還苦的命運。」阿特班全身震顫。

這是他心魂中的長久衝突,他在巴比倫的椰棗樹林中遇過,也在伯利恆的小屋裡遭遇——他的期待想望與愛的動力之間的衝突。他想獻給尊貴君王的禮物與就在眼前赤裸展現的需要之間的衝突。這是他最後一次面臨這樣的抉擇。

在他分裂撕扯的心裡,只有一件事他可以確定——救援這位無助的女孩是一個真正的愛的作為。而愛不就是心魂之光嗎?

他從懷裡取出珍珠。它的色澤從未像此刻這般閃耀,煥發出飽滿、柔和的光采。他看著珍珠發出柔潤而色彩斑斕的虹光,藍色與玫瑰色微微閃爍在它的表面。珍珠好像吸附了他早已失去的紅寶石及藍寶石的反射光芒。他看了最後一眼,就把珍珠交到那位奴隸的手裡。

「這是你的贖金,女兒!這是我最後的珍寶,原是留給那位王的。」正當他說話時,天空的陰沉更加深厚,大地發出令人戰慄的震動。

他們站立的陰暗處,房舍牆壁前後搖晃。磚石鬆動倒塌,散落在街道上。空氣中佈滿沙土飛揚捲起的塵雲。士兵在驚恐中四處逃竄。但阿特班和那位他贖回的女孩無助地蜷縮在衙門的牆下。

他有什麼好怕的?他為了什麼而活?他已給出最後一份要給猶太人之王的禮物,他的獻禮。為此,他已放下找到這位王的希望。他的追尋結束了,並且是失敗了。但是,即使是這麼想,他心中仍有平安。這不是放棄,這不是屈服,這是更為強烈深刻和探源究底的。他知道一切都很好,因為他日復一日已盡其所能地完成了他的工作。他對自己所收到的那道光芒保持忠誠。

大地再次震動,揮之不去的餘震一波波襲來。屋頂上掉落一片厚重的屋瓦,砸在老人的太陽穴上。他無聲無息地倒下,面色蒼白,滿是銀髮的頭安放在年輕女孩的肩上,血液從傷口流淌出來。

女孩彎身察看,唯恐老人已死,此時從微光中發出一個聲響,非常細小而安靜的聲音,就像遠處傳來的音樂,音符仍清晰可辨,但字詞已飄散在風中。女孩轉頭看看是否有人從上方窗戶對她說話,但沒有看到任何人。

老人的嘴唇開始顫動,好像在回應那聲音。顯然他也聽見了,她聽見他用帕提亞腔調說:「不是這樣的,我的主,我何時見過您了?」

他停止說話,甜美的聲響再度傳來。女孩也再度聽見,非常微弱而遙遠的聲音,但她好像也能理解其中的話語。她聽到:「我實在要向你說,你在最小之人中間所做的,就是對我做的。」

阿特班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平靜的光采,充滿喜悅和驚嘆,就像晨曦的第一道光照在白雪山頭上一樣,從他的嘴裡輕柔而深長地釋放出最後一口氣。他的旅程結束了。他獻上的珍寶被收納了。第四位智者也找到了這位王。

在將臨節期間,在這最神聖的時刻,願您在最微小的愛與慈悲的行動中,尋得盼望、光與生命。並且記得——這趟旅程本身就是答案——答案就是這趟旅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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